第144頁（第1页）

「……」

可聽到這句，姜讓語才激動沒多久的心情又瞬間變冷。

也對。

對6豐榮而言，娶妻生子才是6疏洐該拿的劇本。

他們家大業大，尤其是6豐榮這個年紀的，這方面的思想肯定更偏傳統，多少看重子嗣繁衍。

他跟6疏洐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終於撥清部分，稍稍變得明朗起來，結果又好像下來一道阻礙。

還是非常現實的，無法避免的，必須面對的阻礙。

說毫無感覺是假的。

姜讓語感覺心頭堵堵的，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再看一眼6豐榮，他就膽大包天地開口了：「6董，有句話……我知道自己不該問，但又忍不住想問……」

「什麼話？」

「肯定是您聽了會生氣的話，但我就是很想知道……」

6豐榮大概也猜到了，靜默兩秒後，他說道：「那你問吧，我就當你在放屁，不和你計較。」

雖然6豐榮的用詞有那麼些狂野，但結果是姜讓語想要的——對比之下，也就不算什麼了。

「您希望6總放下過去，真是只為了6總嗎？」

「……」

哪怕沒帶上6疏洐的渣爹，但稍微轉動腦子，就能猜到暗含的後半句是想問誰了。

問完姜讓語也覺得自己狗膽包天，真是不怕死。

可問完後，至少他心裡不堵了，舒服了。

他就是很在意這個問題。

而這回，6豐榮沉默的時間更久。

久到姜讓語又要為自己冒犯詢問後悔前，才聽得6豐榮開口說道：「他爸現在就躺在同一層的病房裡。」

嗯哼。

姜讓語知道，來的路上聽陳遇說了個大概。

「他腦袋差點被砸出個坑，縫了十來針，昨晚血嘩嘩流了一地。」

嗯哼。蒼天有眼。

姜讓語在心裡鼓鼓掌，而且據陳助理前線傳報，這是他小兒子砸的，昨晚先動手招惹的也是他小兒子。

所以這叫活該，怎麼都算不到6疏洐身上。

「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管是好是壞，我都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6豐榮深深嘆氣：「我知道疏洐無法原諒他，有時我自己也恨得牙根痒痒……可難道到我死，一直都要這樣嗎？」

「你問我是為了誰，我想我是為了我自己，至少在我要死前，想看到這個家變得太平些。」

話題一下變得很沉重。

得到完全意料外的回答，姜讓語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這一刻竟也能理解6豐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