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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晝把燈又關上,走了過去。
他憑感覺蹲在於叢面前,呼吸也很輕,不敢說話的樣子。
撞著窗戶的風似乎又大了起來,陰冷激發了姜清晝體內某種因子,正喧囂地作祟。
「於叢。」他聲音很平,沒有太多情緒。
遊戲毯上的人靜靜坐著,好像沒聽見,姜清晝只能找到他若有若無的鼻息。
他等了一會,把於叢的手掰開。
姜清晝在昏暗中沉靜下來,眼神慢慢從看不清的臉上掠過,問他:「幹嘛躲在這裡?」
他幾乎可以直接想像出於叢紅著臉的樣子。
於叢沒什麼抵抗,被他攥緊了手,隔了很久才低聲說:「不關你事。」
姜清晝不解之餘有些憤怒,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
「你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什麼啊?」他問於叢。
於叢在陰暗裡僵了僵,不說話了。
「說話。」姜清晝又說。
玩鬧躁動的動靜從樓下溫吞地傳上來,襯得當下更死寂了。
「說什麼?」於叢帶著不明顯的鼻音。
姜清晝有點煩躁:「我剛才跟你說的。」
於叢好像往後躲了躲,沒什麼底氣:「……你說哪一個,一個星期的那個,男的還是女的?」
他不明白自己的語氣,變幻莫測得像是好幾個人,不知道姜清晝會不會覺得陰陽怪氣。
姜清晝沒開口,似乎在認真考慮什麼。
於叢只能看到他的下巴,有點緊張起來:「其實我聽見了…」
他沒說完,被姜清晝用空著的手捏住下巴,好像在漆黑里找著位置,姜清晝掐得他有點疼,猶豫著,親在他的嘴角,貼著沒動。
空氣很冷,抓著於叢的心臟,緊緊的。
過了一會,姜清晝從僵硬中掙脫出來,鬆開了他的下巴,轉而扶著於叢的臉,一點點找到了準確的位置,有點生澀但十分強硬地糾纏住對方的嘴唇。
於叢聽見了潮濕的、交錯著的呼吸,還有不輕不重碾著他的舌尖,眼前的昏變成了難以形容的黑,周圍的所有變得有些模糊。
姜清晝鬆開他,看了一會又把人抱住,語氣還不平:「是你這個。」
腔調十足的聖誕歌曲從樓梯的縫隙里飄蕩進來。
於叢找回了呼吸聲,感覺著溫度很高的懷抱,靜靜地靠著姜清晝的肩膀,一動也不動,對方好像覺得不太舒服,調整了姿勢,再把於叢的腦袋蹂躪了一番。
「你聽見沒有?」姜清晝的聲音從頭頂的方向傳來。
有點凶,還有點搖擺不安,仿佛一個流暢的答案,絲毫不停歇地往於叢這兒湧來。
於叢順著姜清晝的力氣,跪坐起來減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把臉貼著他的下巴,心跳轟鳴。
「聽到了。」他小聲說,「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