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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的謝宜帶上眼鏡，一手揉著頭走到了鹿蕭身邊。他抬手指了指牆，問：「哎？你昨晚不是把它們蓋住了嗎？」

鹿蕭點點頭，伸手在畫框上一摸，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液體。他嗅了嗅，緊繃的後背在確定這些液體只是染料之後放鬆下來。

謝宜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聲音顫著：「不、不會是……它們自己……」

「看上去確實是它們自己掀開的。」鹿蕭聲線平穩，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家常便飯。

謝宜雙腿一顫，感覺自己快要暈厥過去了，「你怎麼不害怕？」

「怕啊，怎麼不怕。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人類的天性。」鹿蕭抬手撓了撓嘴角，「不過它又沒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這讓我怎麼怕？」

謝宜噎住了。

他意外感覺鹿蕭說的很有道理。

當兩人收拾好自己後，前腳剛出門，就遇到了正擼著烤串往回走的短髮女。

短髮女看到兩人時先是一愣，隨後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叼著烤串就沖了過來，拉起兩人的胳膊辨別真假。

檢查完兩個人確認是真之後，短髮女拿下了嘴裡的烤串，用一種意味不明的口吻敘述：「你們居然還活著。哎？奇了怪了，既然你們兩個還活著，那昨晚死的是誰？」

謝宜睜大眼睛，雙手捂著嘴驚呼：「昨、昨晚死人了！？」

「怎麼回事？」鹿蕭蹙著眉，臉上帶著一絲不解。

短髮女若無其事的咬了一口烤串：「差點忘了你們不了解規則。總之，遊戲裡每天晚上都會至少死一個人，這是遊戲規則之外的系統規則。玩家死乾淨或者通關，遊戲結束，然後系統會重選一批玩家進來。」

「看樣子玩家只缺了我們兩個，所以你們認為第一天晚上死的是我們？」鹿蕭大概了解了全程。

短髮女倒也沒隱瞞，很大方的一點頭：「對。不過你們還活著，其他玩家也沒缺胳膊少腿，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短髮女頓了頓，她瞅了鹿蕭一眼，知道他不會因為這種事被嚇到，於是轉移了目標，用一種充滿深意的眼神盯著謝宜。同時，語氣幽幽的：「這次遊戲裡的怪物會偽裝，它可能是我們身邊的任意一個人。」

不出所料，謝宜被嚇得狠狠的一個冷顫。

鹿蕭看著有些無語。這些老玩家到底受過什麼刺激，怎麼連這種幼稚的嚇人方法都能想出來？

接觸到了鹿蕭的目光，短髮女乾咳一聲，收回了那種玩鬧的不正經。她指了指樓下：「總之，從現在開始，儘量誰也別相信誰吧，不然中了鬼物的圈套全軍覆沒，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去。」

鹿蕭同意她的觀點，不過，在此之前……「你能不想先把這些系統和遊戲規則給我們說清楚？」

很合理的要求。

短髮女沒有拒絕，她終於有了初見時的冷靜和謹慎，開始對著兩個人講述起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