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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调查,李顿在王家玲报案的两天前即一月十二日,搭乘上海东方航空公司的班机回了澳大利亚,走之前他把人民币全部兑换成了美元,他在浦东国际机场了一条短信给王家玲,言简意赅:
&1dquo;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的钱,我永远不会忘记你。ILoVeyou!”
之后李顿就杳无音信,他的手机,还有在澳洲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停机,无法联络。
李顿的父母还在上海,不过这对夫妻早在一九九零年就离婚了,现在各自有了家庭,父母都称跟这个儿子已经没什么来往了,有本事你们抓住他,判十年二十年,枪毙都无所谓。
尽管诈骗金额巨大,经侦队还是束手无策,除非李顿回到上海才可以将他拘捕,私下里侦察员们都说,傻瓜才会回来呢。
在报案的两周多后,即一月三十一日,王家玲自杀身亡。
&1dquo;她是怎么死的?”安吉拉问小盖,诸如坠楼、割静脉、服药&he11ip;&he11ip;
&1dquo;都不是啦,在家里开煤气。”小盖补充了一句,&1dquo;在临死前,她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用汤勺把自己的眼珠挖了出来,放在盘子里。”
安吉拉颤栗了一下,银行里那个没眼球的女人,就是王家玲呵!
小盖并没有到过现场,是邻居先闻到煤气味打了11o,巡逻警车去的现场,听说王家玲的母亲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时,当场昏了过去。
&1dquo;刑侦队的法医小宋到过现场,你猜他是怎么说的?他说这个女人&1squo;有非凡的耐力和惊人的毅力’。”
&1dquo;什么意思?”安吉拉不解。
&1dquo;你想呵,两个眼珠总不能同时挖吧?当她把第一只眼珠挖出来的时候,痛似刀绞,血如泉涌,换了别人,肯定痛得满地打滚甚至昏厥,她居然忍得住,接着把那一只眼珠也给挖出来&he11ip;&he11ip;”
安吉拉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1dquo;都说女人耐痛,这回算大开眼界!”小盖感慨。
&1dquo;她为什么要这样自虐?反正快死了,干吗不给自己留一个完整的身体?”安吉拉实在想不通。
&1dquo;这不是明摆着——恨自己瞎了眼,爱上这个男人。”
小盖的话很实在,自古以来,殉情的女人总是比殉情的男人多得多,这是与生俱来的,离开经侦队,走在街上的安吉拉忽然想到了一种动物,那是一种在大城市里再也普通不过的小动物——麻雀。人类驯养了狮子、老虎、大象、毒蛇几乎所有的动物,把它们关在动物园里,就是不能驯服麻雀,你一旦抓住它,不出两天它就会绝食而亡,因为对它来说自由比食物更重要。很多女人就跟麻雀一样,把爱情看得比面包更重要,没有爱情宁愿去死,对王家玲来说,她的爱情没了,面包也没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之后的几天,毛小奇和安吉拉陷入了一种茫然无绪的状态,两人经常我看着你,你瞅着我,心里重复着同一句话:&1dquo;下一步该怎么办?”
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了,王家玲的出现和留下的这张金穗卡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总不能叫他们去澳洲抓李顿吧!
卡在毛小奇的手里颠来倒去,一会儿敲敲桌面,一会儿拍拍脸颊,一会儿刮刮鼻头,就这么反复把玩着,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只是说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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