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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只覺得意識昏昏沉沉，夜半時分他半昏半醒的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楚醉坐在他的身邊。

楚醉拉住他的手輕聲安撫，「很快就會好的，你很快就會恢復記憶了，沒事的，別怕。」

秦凌並沒有怕，他只是想讓楚醉去休息，不用這樣守著他，然而他的意識卻額外的昏沉，他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什麼話來，不過片刻他便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秦凌每次睜眼都能看到楚醉守在他的身邊，有時候楚醉在給他擦手擦臉，有的時候楚醉只單純的看著他，有的時候楚醉趴伏在他的床邊小睡著。

秦凌看著這樣的楚醉，心中多出了許多道不出的情緒，他似乎有許多話想要對楚醉說，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秦凌的情況並沒有惡化，他沒有出現像益陽長老說的七竅流血、渾身抽搐之類的症狀。然而他卻也沒有好轉，甚至他昏迷不醒和反覆發熱的時間比此前益陽長老估算的時間還要長。

他的情況始終這樣的反覆著，直到幾天後他的身體才終於不再反覆發熱，大腦昏沉的現象也跟著有所好轉。

也就是在此時，秦凌意識到他的腦海之中突然多出了許多破碎的記憶。

那些記憶並不連貫，有的甚至像是蒙上了一層紗，讓他隱隱約約的能夠感受到卻無法感知的具體。

這種感覺並不太好受，就像是大腦中被人憑空塞了很多破碎的聲音和畫面一樣，他們組不成一個完整的故事，只讓人覺得混亂。

秦凌並沒能如同他和楚醉此前預想中的一般恢復身為魔尊時候的記憶，他閱覽過無數的碎片，卻始終拼湊不起過去的自己。

好在此番並非是全無收穫，他終於想起了楚醉是誰。

他想到了他曾在她結成金丹後讓她離開，她卻因為不放心而重回故地。

他想到了她不惜以身犯險，在他發瘋時靠近他，想到她冒著和天下人為敵的風險帶他出幽冥山。

結合著這一段時間楚醉對他和貓貓無微不至的照料，他的一顆心忽然就覺得很滿很脹。

楚醉一直守在秦凌的床邊，直至又過三天，秦凌終於睜開了眼。

楚醉在這一瞬間可謂是緊張又期待，她抓著秦凌的手問道：「你恢復記憶了麼？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秦凌沒有回答楚醉的話，只靜靜的看著她。

片刻後，楚醉像是意識到什麼，她飛快的放開了握著秦凌的手，低聲道：「魔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秦凌幾日沒有開口了，此刻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你不要這樣叫我，像之前一樣喚我就好，我想起了一些事，但想起來的並不多，印象模模糊糊的。」

楚醉將水杯遞給他，對他道：「你等一下，我去叫益陽長老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