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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壽堂看孟沛初：「沛初，你怎麼看？」

孟沛初道：「那我研發部門的人就又多了，管起來好煩的。是不是還有一道湯還沒上來？能吃飯了嗎？」

說著喊保姆：「張阿姨，菜上完了嗎？」

孟沛霖出來打圓場，哄他，說：「二弟聽話些，你好好說一說，說完就吃飯。」

孟沛初道：「今年是醫藥行業寒冬，孟氏帳上還有錢吧？」

孟壽堂答：「還有一點。」

孟沛初搛著一塊牛肉，道：「孟氏發展了這麼些年，有餘糧，也期待故事；國內的Biotech經過前兩年的發展，估值回落，需要整合來凸顯價值；而今年Ipo收緊，很多公司面臨財務退出的壓力，這是目前的大背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催生出了一個大邏輯——醫藥產業快整合。」

「孟氏的優勢是流通端，劣勢是研發。普渡當然可以部分地補足我們孟氏研發方面的短板，但更重要的是，孟氏一直做的是腸胃用藥和呼吸感冒用藥、心腦血管用藥系列等。這些產品可替代性很強，橫向收購也沒什麼意義，我們需要做一點產品引進來獲得可持續增長。」

孟壽堂點點頭，臉上是讚賞之意：「沒想到你把整個醫藥市場都看清楚了，還針對咱們孟氏給出了發展方案。」

第二十章這樣的家人，不知道是不是好過沒有

趙略看著孟家的這個場面，覺得好笑。孟安明和孟沛霖明顯是沒什麼想法的那種企業管理者，過一天是一天，但孟沛初對孟壽堂而言又過了。他比他年輕，如果他上位，就會一腳踢開他，改弦更張，另起爐灶，這比企業被平庸的管理者掌管更讓他難受。

況且這個年輕的後輩性格乖張，對他積怨已深。

果然，孟沛初道：「我想好發展方案有什麼辦法，說了又不算，孟氏最終拍板的不都是爺爺您嗎？這次收購普渡，你不也是背後做了很多調查，掂量了又掂量才讓大哥同意的？」

「要我說，我們在您心裡都沒長大，都不配做決定，我們自己做的決定都是錯的唄。普渡資金鍊斷了的事情恐怕一放出來您就知道了吧？要不怎麼收購的方案給您秘書沒多久就批了呢。」

孟壽堂被戳破心事，臉色變了，說出來的話也充滿著敲打的意味：「沛霖，你二弟就是聰明，慣會揣摩人心，事事都能想到別人前頭去。不過很多時候，按部就班可能就是贏，人要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情，更要在合適的位置上做合適的事情。你二弟在研發部，你以後要多跟他溝通和交流，多聽聽他的工作匯報。」

這幾乎是對孟沛初的羞辱了——即使你本事大，也要請示和匯報的。

孟沛霖只當是正常的工作囑咐，連連點頭，吶吶道：「知道了。」

趙略抬頭看了眼孟沛初，只見他斂下眼，吃著菜，幾乎是發狠般的咀嚼。

孟壽堂轉頭看向趙略：「小略，你怎麼看？」

趙略夾在筷子上的菜突然一抖，掉在碗裡。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隨便說說。」